去年夏天,我在我的老家护理母亲,她是1918年生人,今年已经98岁,她一辈子没有住过医院,没有得过重大疾病,身心却在岁月中不知不觉衰竭。
我沒有亲历过任何一场死亡,从小到大,家人将我保护得很好,爷爷、二舅舅、太姥姥、奶奶去世时,我都没有参加葬礼,我的猫死掉的时候,我付钱给动物医院。
在我所佩服的吹牛家中,首推德国的米希豪森,他是一位男爵,生于1720年,在俄国军队服役时,曾和土耳其人打过仗,吹牛应该算一项事业。
小时候,家里养了一头猪和一条狗,每当给猪喂食的时候,母亲就让我看着狗,怕它偷吃,狗低眉顺眼地卧在一旁,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。
我去参加一次告别,骑手和马的告别,那匹即将退役的马,它的奔跑再次掀起了大风,草原上绿浪滚滚,骑手的眼里,大地突然开始摇晃。
我平生吃过最好吃的骨头肉,要数我老家那边深山里面的腊肉骨头,就是一年四季都悬挂在火铺上或柴火灶上熏着的那种老腊肉,迄今为止。
江山如画,汉字象形,外师造化,道法自然,华夏有五岳,天下闻盛名,一山一幅画,五岳五条屏,泰山如篆书,华山如隶书。
豫南有个叶县,叶县有个明代县衙,前年我去参观,见识了打人屁股的竹板子、拴人脖颈的铁链子、夹人手指的木拶子,还有关押女犯的水牢,印象最深的是几幅画。
小巷里有一位吆喝爆米花的,风箱拉得紧,咕噜咕噜摇着,两分钟后黑色铁制的容器半截伸进一个修长的大口袋子里,他抬脚踩了一下机关“啪”一声。
法国有一位很著名的风景画家叫柯罗,他晚年时说:“我每天早上醒来时向上帝祈祷,让我像小孩一样天真地看世界。
我们无法选择出身,却可以选择生活——在巴西里约热内卢有一家再平常不过的桑巴舞学校,在这个几乎男女老少都会桑巴舞的国度里。
问:女娲要是在当代,补天会用什么材料?答:还是五彩石,错,肾结石。
任一官半职的人,坐在位子上,总想问一问下属:“和前任比,我怎么样?”其实,他内心早知“人走茶凉”。
美貌是一种表情,别的表情等待反应,例如悲哀等待怜悯,威严等待慑服,滑稽等待嬉笑,唯美貌无为,无目的,使人没有特定的反应义务的挂念。
黄俊峰在台湾做宝石生意,华屋靓车一应俱全,惟年逾古稀仍坚持独身,不近女色,当然,膝下更无子女,老友们在嘘唏不解中,硬把黄先生拽到了香港凤凰卫视。
小城总给人一种稀稀疏疏的感觉,楼都不高,六七层高的样子,很少有电梯,从外面看也都不新不旧,像一个个见过些世面,懂得点风情,却又时时朴直的汉子。